照片很快被拍下，换做在A国，就是绑了勒索，不过国内违法。

所以心腹用自己名校毕业证书，说是进行社会调研，骗了十几个小孩浩浩荡荡一起去了别墅。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就是好奇心强烈的时候，更何况调研玩耍什么的，一听就知道比回家学习有意思多了。

这其实也是那个合作商犯蠢，怕把私生子带到身边会被发现，给钱给车给房养在东郊，上的是东郊最好的学校。

但是东郊这个地方，本身算是个情妇湾，养的都是私生子和情妇，大多都是不能爆出来的。

所以上学三年只见了一面，母亲拿了合作商给的分手费潇潇洒洒出国旅游，只当自己从没生过孩子。

后来结婚有了新家，丈夫体贴孩子懂事，生活幸福就更不待见自己的大儿子。

他小时候开家长会，合作商谈生意电话打不通，看周围都是妈妈陪着过来，也不想叫保姆，就打给了生母，结果第一次遭遇暴击。

生母听见他的声音格外不耐烦，柔声哄劝小女儿从膝盖上下去跟哥哥玩耍，才有心思说话。

“我生你就是为了你爹的钱，我出国读书需要钱，他开价最高，所以你只有爸，没妈，以后也别叫我妈。让我孩子听见了对他们心理不好。”

所以这群崽子都有点缺爱倾向，一听心腹说要调查父母对孩子的爱就屁颠屁颠跟着走了，一群人在别墅开开心心被轮流绑成麻花，拍完照再关上手机，兴致勃勃讨论父母什么时候会发现。

心腹顺顺利利把照片发给赵思瑞，顺便带个笑脸表情。

「他爸大概已经收到这孩子自己发的被绑架的照片了。」

赵思瑞：「？」

不是，他是打算用亲子报告来要挟合作商配合，不然就把报告捅给合作商老丈人，不是想用绑架照片逼得合作商一把鼻涕一把泪跑去找顾靳寒求救命。

更重要的事情，是这样就会打草惊蛇，让对方知道自己掌握的牌。

「你干了什么？」

心腹：「玩个小游戏，瘪崽子们好骗得很。」

赵思瑞眼前一黑，只恨不得把心腹绑了埋地里。

赵思瑞：「如果你不能现在想到办法让合作商以为这真的只是个玩笑，我保证，你会出现在头版新闻里。」

手机讯息发得干脆，赵思瑞迫不得已又给父亲发了短讯。

很完蛋，没有提前进行培训的代价，所以不要让新人直接接手核心业务。

医院赵父咳嗽不断，沈暮安瞥了一眼手机，脸色一白。

果然还是出了问题。

短信上，赵思瑞说：「您别总觉得没事，提前知道报告，万一情况不好我们也方便处理不是。」

启动备案了，那就是放弃和合作商谈，看看能不能一步到位拉拢合作商的老丈人。

时间就更赶了，要在顾靳寒下手前先下手为强。

顾氏集团，顾靳寒原本心情不错。

根据报告，沈暮安手上的项目甚至不需要三个月，最多下月中旬就可以结束。

能够提前一个半月解决厌恶的人，是件好事。

王特助敲门：“老板，合作商想见您，说是有急事。”

顾靳寒点头，“带他过来吧。”

一个圆滚滚的身体挤进办公室的门，像一头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儿子让人绑了，您要帮我！您承诺的您会帮助我！”

合作商一屁股坐进沙发，沙发嘎吱嘎吱响，像是不堪重负。

他身上的西装衬衫价格昂贵，本来是合身的，但是伴随他坐下的动作，向上滑去，上面的纽扣都有些勉强，完全扣不住另一半的扣眼，肥肉从中腻出来，像极了肘子上油腻的肥肉，说句话还颤颤巍巍上下起伏。

这合作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脸，手上东西全蹭到沙发上，“我就那一个命根子啊，他要是出事儿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一天天在家里受气就是想儿子平平安安的啊——”

一个大男人嚎得跟快死了一样。

他老婆看他很不顺眼，当年选的是个大学里清俊儒雅的男人，谁能想到结婚后刚开始还好，这几年越发过分，人到中年秃头发胖，短短几年快速变成了油腻大叔。

现在勉强看在利益的份上还没踹了他，但是也一点好脸色不给，明令禁止合作商出现在她周边十米内。

顾靳寒嫌恶皱眉，屈尊问清情况后示意合作商滚蛋，自己会调查这件事。

并转手找来王特助，沙发抬出去扔了，办公室全面消毒杀菌。

他转手去了隔壁。

好在当初为了方便安安来公司找他有地方休息办公，同样的办公室装修了两间，占据整个顶层。

王特助跟在后面，谨慎汇报工作，其中也包括这位合作商的家庭情况。

说实话，这个私生子到现在没暴露也是因为合作商妻子根本不相信会有人愿意为了钱跟她丈夫。

有这种大毅力，干什么都成功了。

但是顾靳寒选人的时候，手上总要捏着点把柄才放心，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当初还当个趣事分享给沈暮安。

顾靳寒挥了挥手，“去查查赵思瑞那边的动向。”

这位合作商没什么大本事，目前手上唯一的大单子就是听顾靳寒的给赵思瑞供货，谁闲来无事去东郊绑个废物的儿子？

东郊安保很严，都有本事混进去，挑个更有价值不是更好。

比如他爸养在东郊的那群人。

当然如果被绑，顾靳寒只会建议让绑匪直接撕票，自己在处理绑匪公然打顾家的脸的事情。

王特助正准备下去，忽然被顾靳寒叫住，“这件事情你不用负责，继续盯着下面项目就行，下去吧。”

等王特助出门，顾靳寒才叫来顾正：“两天，我要知道结果，去吧。”

影子的办事效率快上许多，顾正作为影子的首领之一，本身负责的就是上传下达统筹安排的事情。

调查整合信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一路顺着查下去，却在心腹那里卡了壳。

找不到幕后玩家。

心腹本身不是终点，跟赵思瑞的见面虽然在集团但是做过伪装，为了更贴切一点他还是扮演的一个被坑了的义愤填膺的消费者。

大闹赵氏集团后被提上去的。

而绑架本身就只是一个游戏而已，顾正去查的时候，那群孩子已经回家了，心情都不算好。

所以顾正的调查结果，就只是一个无聊的名校学生为毕业论文，到东郊请了一群学生配合而已。

听着就像是偶然为之。

但是顾靳寒是不会相信偶然的，顾正很头疼。